肉欲灵魂交相辉映,你凭花容月貌为所欲为
成年前的春夏秋冬,充满肆意的挥霍放纵。直至遇见死亡,惶恐中带出一丝惊醒。花季是资本也终将逝去,青春有特权也终成为往事。
之前和她谈论过一个话题关于性,性的成熟,是从能够进行性行为开始呢,还是从能够繁殖后代开始呢。“后悔过也不后悔”。这是她和我聊天说的。20岁开始的我不太会避免这些话题,也很难以避免。她是我初中认识的朋友,安静漂亮,上大学后交流甚少,直到她跟我讲她的故事,我也不会做很多道义上的评价。她说疯狂的MAKELOVE后是被虚无感包围的然后开始质疑人生。
关于青春有很多的悔恨,可关于爱情,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如果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为你浪费很多时间,我也愿意承认我们走不到最后。
她说话没有逻辑,很混乱,很空洞。我却想到一个人《花容月貌》里的伊莎贝拉。我看的外语电影不多,法语电影更是稀奇。我相信电影里的人这不是个例,但同样这也没有普适性。
《花容月貌》与其说是文艺片不如说是色情片,一部专门给文青看的色情片。因此它的大陆译名是“花容月貌”,然而港澳译名是“我要……”“美丽诱惑”。一句话说吧就是“法国媛交少女心路历程”。
17岁的伊莎贝拉是一个法国高中少女,青春浪漫,身材消瘦眼睛迷人得很。17岁就是恰值花容月貌。在她与家人去德国度假时遇到了一个男孩,一切恰到好处的沙滩海浪和撩人月色。于是乎顺理成章寥寥草草的伊莎贝拉献出了自己的处女之身。没有享乐的迷茫在一阵阴郁和痛楚袭来之后她痛哭了一场,而那一刻开始似乎身体里失去了什么。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一样了,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她的青春四季图,一开始便是一场没有情的交欢。伊莎贝拉在17岁,便诀别了对浪漫爱情的憧憬。她害怕,但好奇和不甘胜过她的害怕。从德国回到巴黎的伊莎贝拉开始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照片,并开始谎称自己是20岁的大学生,并且通过手机开始援交。每个周末她都从一个乖巧的少女变成一个“婊子”。
她的客人多是中年男子,“荡妇一日,婊子终身”是一个口无遮拦自私自利的男人爽快的付钱后嘲讽她的话。她遇到各色各样习性怪异的环境男人。无意中一个白发老人成为了她的常客,活好不赖账还尊重她甚至愿意为她服务。她让他年轻,他给她尊重。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可尽管历经千帆的她还是依旧的迷茫,因为那一开始就失去的缺口永远都没办法被填补。
白发老人在她身上寻找青春而她在他身上寻找父爱,彼此慰藉着,彼此填补内心的空缺和欲望,彼此的默契。酒一口没喝,秘密就一串串吐露。性让人沉醉。某天正当他们彼此享受这份快感时白发老人心脏病突发猝死在了那张床上,伊莎贝拉慌乱中卷起衣物仓皇失措地逃离。直到警察找上家门并告诉伊莎贝拉的妈妈她是一个妓女,妈妈羞愤交加后带着伊莎贝拉找到了心理医生。
医生问伊莎贝拉:“你一定要‘付出’才知道自己的价值吗?”
但她从不用赚来的钱,甚至面对提出包养的男人回绝一个冷漠而高傲的眼神。她厌恶成人世界的虚伪,厌恶自己的母亲大义凛然的皮囊下有着私情偷欢的骨子,她仗着花容月貌年轻恣意放纵任凭内心的疯狂欲望放肆生长着。
美丽的女人在男权社会似乎被赋予了“婊”的属性,继父对伊莎贝拉说:“就是你太漂亮了”以此解释她的援交行为。甚至连她的弟弟都对她:“你的打扮像个出来卖的。”她对身体的态度无比淡定,也不忌讳把身体暴露在窥淫者面前。
然而她并非为了金钱,这个17岁的少女在重组畸形的家庭中,浸满了孤独的泪水。回归生活后的伊莎贝拉有了新的男朋友,但很快他们就分手了。伊莎贝拉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劲,她回不去最原始的生活了。
直到某天白发老人的遗孀找到伊莎贝拉一同回到6095小房间,他们并肩躺着彼此坦露内心的伤痛彼此释然内心的伤痕。在男权秩序中处于竞争关系的所谓正室与小三,并排躺在乔治死亡的床上,分享对一个逝者的怀念。老太太回忆着自己17岁就已经开始,并持续一生的爱情神话,目睹神话的裂痕,最终妥协,她坦言自己也希望勇敢尝试过。最终老太太放下了追求完美婚姻的执念而伊莎贝拉也从这段荒唐的梦魇中逃离出来。她说,现在我老了,也成为必须付出代价的那个人。
伊莎贝拉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和普通妓女不一样,但事情败露后,长辈都感到她是一个荡妇,她也不想解释,因为青春期的冲动欲望无法解释,即使解释也不会被理解,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也懒得说。她只需要一个人的空间,没有人来冒犯。既然长辈觉得她是荡妇,她就干脆破罐子破摔,长辈惧怕她,而她只是冷笑。
我们知道欲望总是存在着,悸动着,而不必为它找到一个道德可以宽容存放之的位置。最终老太太和伊莎贝拉成为一种映衬,她们并肩而卧的时候就像行至终点的人生回头望见起点的自己,而梦醒的时候,青春的狂热探索也完成了。
当人生体验游离于道德之外时,这部影片显示出的包容性是非常温暖的。形形色色的嫖客就像是各种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交织,他们无法离开自己的世界,你也无需理解他们的世界。无关与批判,只是娓娓道来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成为女人的故事吧。探索的方法有千百种,只不过她选了一个非常不同寻常的路。青春,貌似是该关于毁灭的,因为有着大把时间去悔过,顿悟,重新开始。
她没有掉进无底的洞壑和陷阱啊,她只是在尝试体验,水到渠成的在摸索,而那些外界的“为了你好”的恐吓和恶毒的揣测审判才是让她神色暗淡的致病原。女孩的第一次总是那样,乔治的温存才愈显珍贵。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那些不可描述的青春,肆意妄为的会过去的吧。
我们并不当真,当我们年方十七。
——一个美妙的晚上,去他的柠檬水和啤酒,
去他的吵闹咖啡厅灯火熠熠!
——我们去散步道绿色的菩提树下悠游。
菩提树闻起来芬芳在六月的美好夜晚!
空气有时如此温柔,弄得我们闭上眼皮;
带着种种声息的风,——城市并不遥远,
——有葡萄藤的香气和啤酒的香气……